陈天佑,钟巧灵/文
摘 要:陆游诗作中包含着成熟而完整的书画艺术思想。他把修身养气作为书画创作的主观前提,将后天的勤奋和努力视为成功的法宝,强调线条和运笔的流畅有力,认为艺术要面向自然和现实生活,面向广阔的社会人生。陆游的书画艺术理论对当今的艺术创作依然有所裨益与启示。
关键词:陆游;书画理论;养气;工夫;线条;笔力;天然
陆游(1125-1210),字务观,号放翁,越州山阴人,南宋首屈一指的大诗人。作为我国古代的高产诗人,陆游“六十年间万首诗”[1]25183。在长达60多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中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想象力与创造力。他多才多艺,博古通今。除诗文以外,他富于藏书,朝廷曾向他家借钞藏书一万三千卷[2]36;他长于行、楷,学习颜真卿、张旭、杨凝式,卓然为南宋著名书家。其真迹多藏于北京故宫、台北故宫博物院及波士顿美术馆等艺术殿堂;他勤于收藏,精于鉴赏,在蜀中八年,他搜集前代翰墨真迹,得汉隶十四卷,皆中原及吴蜀真刻;陆游亦能画,曾于成都“画唐诗人岑参像于斋壁”[3],又曾作画赠好友韩元吉(后者有《陆务观寄著色山水屏》见《南涧甲乙稿》卷二)。他还与当时的许多画家都有唱和往还,其老学庵中便挂有唐希雅、易元吉、廉布、王廉清等唐宋画家的作品。陆游精于书画,对书法和绘画有着深刻的艺术理解与独到的理论见解,这些理论见解在他的诗作中有所反映。从中我们也可见出,在卓越的诗名之外,陆游也是一位杰出的艺术家。
一、书画须先谨立身,善养吾气方挥毫
书画艺术是心灵的外化,写字画画,归根结底是一种性灵的抒发。书画艺术的优劣之别与其说是技法上的差距,毋宁说是艺术家精神境界的高下之判。陆游深谙此理,他认为艺术家应先谨于立身,即先做好修身的功夫。让我们看其《嘉祐院观壁间文湖州墨竹》一诗:
石室先生笔有神,我来拂拭一酸辛。败墙惨澹欲无色,老气森严犹逼人。惯阅冰霜元耐久,耻随儿女更争春。纷纷可笑空摹拟,尔辈毫端万斛尘。[1]24322
文同才艺,名动一时,其诗、词、书、画号为四绝,尤以画竹为最。然而,真正让时人称赞他的却不仅仅是技艺。如司马光评价他:“游处之状,高远潇洒如晴云秋月,尘埃所不能到。”[4]范百禄赞其“事亲孝,未尝违去晨莫(暮),恬于远官以便甘旨者,十有余年。不趣时好,不避权仇,修其在己而不求其在人者,安义与命,盖超然自得”[5]。王安石更是称“文翁出治蜀,蜀士始文章。中和助宣布,循吏缀前芳”[6]。要知道,文同是苏轼的从表兄,属新党成员,而司马光为旧党首领。这样的话从政治对手的口中说出,文同之道德人品,可见一斑。他在当时画坛影响不小,甚至形成了“湖州画派”。文同之竹,别有高致。其竹竿以中锋画出,苍劲有力,竹叶之画法由颜鲁公捺笔化出,浓翠为面,淡绿为背,用笔沉着健劲。在创作时,画家将自己的心灵气质外化于竹,再加上竹本身浓重的人文色彩,因而构成了画竹丰厚的文化意蕴及精神内涵。后世模仿者自身道德、精神、学养不逮,取其貌却遗其神,自然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。所以诗人称赞其画竹“惯阅冰霜元耐久,耻随儿女更争春”。惯看风雪,不与争春,实为称赞画家,同时讥后之学者“纷纷可笑空摹拟,尔辈毫端万斛尘”。可见艺术家修炼其道德、精神与学养对于创作的成败,至关重要。
陆游对于艺术家修身养性的重视,是承接了中国古代文艺理论中的“养气说”而来。唐代文人韩愈曾指出:“无望其速成,无诱于势利,养其根而俟其实,加其膏而希其光。根之茂者其实遂,膏之沃者其光华。”[7]并认为“气盛则言之长短与声之高下皆宜”[7]。即是把内在道德修养看作文艺创作的根本。陆游在《自勉》诗中说:
学诗当学陶,学书当学颜;正复不能到,趣乡已可观。养气要使完,处身要使端。勿谓在屋漏,人见汝肺肝。节义实大闲,忠孝后代看。汝虽老将死,更勉未死间。[1]25499
诗人推崇颜真卿是因为其非凡的人品及书品,认为学书要学习颜真卿,“养气要使完,处身要使端”。颜真卿是唐王朝的忠臣,一身浩然正气,故其笔划方严正大,朴拙雄浑,深得历代艺术家的推崇与青睐。陆游关于“养气”的说法还有很多,如他在《次韵和杨伯子主簿见赠》中说“谁能养气塞天地,吐出自足成虹”[1]24720,认为“气”是决定作者创作水平的重要条件。
那么,陆游所提倡的“气”如何修炼得来?在他看来,这“气”在日常生活中,更在于艺术家与社会环境的冲突之中,所以他提倡养悲愤之气。他尝说:“《诗》首《国风》,无非变者,虽周公之《豳》,亦变也。盖人之情,悲愤积于中而无言,始发为诗。不然,无诗矣。”[8]陆游认为诗人应直面社会现实,不论顺境抑或是逆境。在逆境中,更能锻炼艺术家的心性。联系实际来看,陆游的诗歌与书法艺术由入蜀前(早期)的藻绘工巧到出川后(后期)的宏大恣肆,经历了一个艺术的飞跃与升华。长期沉郁下僚,抑郁不得志,养成了陆游的悲愤不平之气,正是这种“位卑未敢忘忧国”[1]24400(《病起书怀》)的浩然之气成就了其诗歌和书法艺术的突出成就。
二、窗底自用十年功,天才还须费工夫
艺术是需要天赋的,艺术同时需要后天的勤奋用功,古今中外无数艺术家的成功都证明了天赋和后天学习的重要性,绘画亦然。
陆游年少才高,聪颖过人。《宋史》说他“年十二能诗文”[9]12057。十九岁在临安参加省试,擢为第一,却因名列秦桧之孙秦埙之前而被除名。次年考试,陆游依然名列前茅,却依然被秦桧所黜。在文学艺术的道路上,陆游认为天赋虽难得,但不可久恃,若无后天的学习,终将泯然众人。他早期的艺术生涯证明了他重视后天学习的艺术理论。他拜师曾几,学习江西诗法,书法临晋唐法帖,学钟、张、二王,又学颜真卿。陆游一生游历甚广,自言“南穷闽粤西蜀汉,马蹄几历天下半”[1]24301。他利用这个机会临摹碑刻法帖、赏玩画作真迹。入蜀后,他观文湖州竹、薛公鹤,游昭画牛、韩干马图,拜李冰、杜甫、苏轼、秦观等前贤像。
长期的宦游生活提高了陆游的艺术眼界,也向他敞开了更加广泛的学习空间,培养了他火眼金睛的鉴赏功夫。如其《跋米老画》颇为自信地说:“画自是妙迹,其为元章无疑者。但字却是元晖所作,观者乃并画疑之,可叹也。”[10]233他喜爱画,同时也爱题画,几乎到了见画辄题,乃至再题三题的地步。有时甚至在梦中还梦见自己在观赏画作(《夜梦与数客观画》)[1]24600。也好搜集品评画作,如其《跋归去来白莲社图》云:“予在蜀得此二卷,盖名笔,规模龙眠(即李公麟),而有自得处。”[10]202与友人交游,他亦不忘论画。其《跋司马端衡画〈传灯图〉》回忆往事,津津乐道:“某尝以通家之旧,亲闻其论画,衮衮终日,如孙、吴谈兵,临济、赵州谈禅,何其妙也。每恨是时不能记录一二。”[10]277与画家终日谈画,还为没有做好笔记而懊悔,其好画也如此。陆游宦游万里,又乐此不疲地观画、题画、集画、鉴画、谈画,孜孜不倦,堪称痴迷。其《学书》一首云:
九月十九柿叶红,闭门读书人笑翁。世间谁许一钱直,窗底自用十年功。老蔓缠松饱霜雪,瘦蛟出海挐虚空。即今讥评何足道,后五百年言自公。[1]24991
陆游认为艺术的学习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,要戒骄戒躁,要不惜拿出“窗底自用十年功”的苦学精神。虽然这种方法或许会被他人“讥评”,但那又有什么关系,只有这样得来的艺术品才能经得起时间的检验。他还说“临池勤苦今安有,漏壁工夫古亦稀”[1]24688,引用汉人张芝及匡衡典故,指出书画创作必须要有这种孜孜不倦的精神,方能登堂入室,有所建树。陆游有着让人艳羡的文学艺术天赋,却仍然重视后天的勤奋努力,这对今天从事文艺创作的艺术家来说无疑是学习的楷模。
三、书画文章共一法,腕力要可回千钧
历代以来,古代艺术家们一直将书画相提并论。唐人张彦远《历代名画记》就说:“书画异名而同体也。”[11]1“书画用笔同矣。”[11]18元代鉴赏家赵希鹄更是认为:“善书必能画,善画必能书,书画其实一事尔。”[12]关于书法与绘画的异同,我们暂不探讨。但不可否认,在中国古代的文人交游与文化活动中,诗、书、画(后来甚至包括印)几种艺术门类的交融成了普遍现象。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,几种艺术门类间彼此间不断相互影响、相互交流。到了宋代,工书者往往能画,善画者也能题诗的例子屡见不鲜。关于艺术家写字与绘画的影响,北宋画家郭熙指出:“故世之人多谓善书者往往善画,盖由其转腕用笔之不滞也。”[13]他从专业的角度分析,认为书法家们善于通过腕力的转动,让线条流畅有力而不凝滞,故而许多书家都能画得一手好画。
陆游精于诗,工于书画。对他来说,诗书画艺术的精神内核是一致的,他能够出入于诗、书、画,而以诗人之眼来审视书法、绘画。他为人洒脱不羁,喜纵情翰墨,尤精于草书。赵翼《瓯北诗话》称其:“不以书名,而其书实卓绝一时……是放翁于草书,其功力几于出神入化。”[14]82正如郭熙所说的那样,作为草书大家的陆游尤其重视书画作品的线条与运笔的流畅。其《唐希雅雪鹊》 评价画作:“深知画手亦怪伟,用意直刮造化炉。氄毛虽细爪翮健,落笔岂独今所无?我评此画如奇书,颜筋柳骨追欧虞。”[1]25317他夸赞画家绘画技艺奇伟,还特别指出画中的雪鹊氄毛虽细,但鸟儿的翅膀和爪子都画得劲健有力,堪称一时绝笔。唐希雅的画正是如此,南唐大画家徐熙评其画“羽毛虽未至,而精神过之”[15]。接着诗人又认为这幅画堪比一幅奇丽的书法作品,画中的线条都具有颜筋柳骨之美,艺术水准可追欧阳询、虞世南。据传唐希雅“初学南唐伪主李煜金错书,有一笔三过之法,虽若甚痩而风神有余。晚年变而为画,故颤掣三过处,书法存焉……非画家之绳墨所能拘也”[15]。可见,他的画作线条确是从书法中借鉴而来,别具美感。同时,也说明绘画与书法之间笔法线条实有相通之处。对于书法绘画艺术中的线条之美,陆游是很重视的,他认为线条要丰满而有力。这样的说法,他不止一次提出,除前首诗外,另如《夜梦与数客观画》一诗也表达了这一艺术理论:
文章与画共一法,腕力要可回千钧。锱铢不到便悬隔,用意虽尽终苦辛。君看此图凡几笔,一一圜劲如秋莼。[1]24600
陆游认为绘画与写诗作文一样,运笔要有力,笔力如不够,用意再高终是事倍功半。他认为此画构图简单,线条简洁,画面干净,每一笔都圆劲有力,如秋天的莼菜叶老辣苍劲。作为草书大家的陆游并不特别强调构图的复杂、用墨的浓淡等,而是再一次强调了筋与骨的结合,即笔势厚重,线条有力。这或许和诗人的生活阅历息息相关。陆游一生身负才气,胸怀大志,有雄杰之资,而他又“喜言征伐恢复事”[16]8,与当时主和保守的政治局势格格不入,几番触怒当权派,所以一生仕途黯淡,五为郡佐,四奉祠禄,左冲右突也找不到实现理想、施展才华的用武之地。后期的他诗学杜工部,书学颜鲁公,诗歌与书法作品都显得别有雄浑沉郁的老境,又加之其自由而不羁的性格,所以形成了其老而弥坚、苍劲有力、狂放豪健的艺术风貌。当时人评价其诗歌及书画作品:“幸哉世事日相远,怪底诗情老更狂……何如放浪形骸外,尽乞江湖作醉乡。”[17]“妙画初惊渴骥奔,新诗熟读叹微言。”[18]133喻良能更是形象地评道:“翰墨场中老伏波,挥毫快马下晴坡。”[19]都描述了其流畅有力、老辣疏放、自由不羁的艺术风格。
四、原来功夫在诗外,一生爱好是天然
陆游旁通百家,文艺全才。《宋史》说他“才气超逸,尤长于时”[9]12059。对于诗歌与书画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认识与见解。他早年拜曾几为师,宗法江西诗派,重视技巧形式。苦学而不得法,叹道:“我昔学诗未有得,残余未免从人乞。”于是,跳出江西诗派之外,学习唐人,诗风开始追求平淡自然。与诗风相似,陆游在步入中年后,书法风格也趋于平淡自然。这个时期,他创作了《苦寒帖》(现存北京故宫),此帖创作于乾道四年(1168年)冬,乃是一封给曾逮(曾几次子)的信。其用笔方圆兼备,结体紧密凑泊,体势含蓄平和,书风自然流畅,类似于陆游自然平淡的诗风。在诗书风格上均趋于自然平淡,是这个阶段陆游文艺创作的鲜明特点。
乾道六年(1170年),陆游被任命为夔州通判。次年,应四川安抚使王炎之请,到南郑担任左承议郎权四川宣抚使司干办公事兼检法官,为其管理军事和处理内务。当时的汉中正是抗金的前线,正好为陆游恢复之志提供了难得的施展空间。后又在蜀州、嘉州等地担任知州。长期在边关的军旅生涯和在蜀地的任职经历,开阔了陆游的心胸和眼界,丰富了他的创作题材。他也认为自己得到了“诗家三昧”,即写诗的诀窍。他在《示子遹》中说:“汝果欲学诗,工夫在诗外。”[1]25627就是说要向生活寻求诗材。关于生活阅历与艺术创作的关系问题,他在《偶得旧闻有感》中明确说道:“挥毫当得江山助,不到潇湘岂有诗。”[1]25354艺术创作的成功,离不开艺术家的生活经历。那些优秀的文艺作品都是艺术家饱读诗书、转益多师、行万里路才产生的。艺术家的创作不应该是处于封闭的空间,更应该面向广阔的社会人生与现实生活。清人赵翼评陆游的文学创作:“凡一草、一木、一鱼、一鸟,无不裁剪入诗。”[14]66陆游崇尚亲近自然,许多作品中都表达了这样的主张,如:
沙路时晴雨,渔舟日往来。村村皆画本,处处有诗才。(《舟中作》)[1]25046
潘岳一篇秋兴,李成八幅寒林,舍北偶然倚仗,尽见古人用心。(《舍北闲望作六字绝句》)[1]24922
苍桧丹枫古渡头,小桥横处系孤舟。范宽只恐今犹在,写出山阴一片秋。(《渡头》)[1]25268
红树青林带暮烟,并桥常有卖鱼船。樊川诗句营丘画,尽在先生拄杖边。(《舍北晚眺二首》其一)[1]24916
雪山万叠看不厌,雪尽山青又一奇。今代江南无画手,矮笺移入放翁诗。(《春日六首》其五)[1]25069
纵输烟渡横孤艇,也胜京尘暗九衢。莫遣良工更摹写,此诗端是卧游图。(《小阁纳凉》)[1]24349
《历代名画记》说:“夫画者……四时并运,发于天然,非由述作。”[11]1古人认为绘画作品本出于自然,非人力之功。陆游也从自然山水的美景中悟出:古人用心,尽在一片天然。晚年的陆游寄心林泉,纵情翰墨,艺术与自然在他的生命里达到了和谐统一。他在《跋韩晋公〈牛〉》中说:“予居镜湖北渚,每见村童牧牛于风林烟草之间,便觉身在画图。自奉诏紬史,年不复见此,寝饭皆无味。”[10]232他认为:“古来翰墨事,着意更可鄙。”[1]24728在他看来,诗歌书画的创作并非宿构,仗境而生,顺境而为,随物赋形,一切佳景皆可入画,一切丽物能助挥毫。正所谓:“文章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。”[1]25698显然,此处说的文章自然也包括书画在内了。
陆游作为南宋中兴四大诗人之一,其地位之崇高、影响之深远,宋以后诗人难有其匹。南宋时就有人称他为“自过江后一人”[20]。当作为诗人的陆游用炽热的心灵书写爱国之情的同时,也给我们留下了内涵丰富的艺术理论和创作经验。“诗外工夫百炼成,正是由于陆游一生执着追求报国理想,热烈拥抱生活,关注现实人生,所以他的创作渐臻化境,成为宋诗创作的一个高峰。”[21]也可以说,强调文学和艺术创作的“诗外功夫”,正是陆游直到耄耋之年依旧诗思不竭、书兴不衰的重要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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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孟云飞转自《湘南学院学报》 2016年第1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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